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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晓这一声厉喝吓了唐三藏一跳,他从初见牧晓开始,他就表现得温文尔雅,而且颇有佛性,对于佛的虔诚比他可强多了。
哪怕刚刚楚君那样骂他,也只是让他陷入痛苦之中,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怒气。
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儒雅书生般的人,在见到半空中那个和尚后,竟是瞬间暴怒。
“灵吉菩萨?看来这位就是故事里那位啊。”唐三藏有些意外地看着半空中那个面相颇为和善的和尚,这位可是直接导致了牧晓和洛兮的不幸,也难怪牧晓会忍不住暴怒,恐怕恨不得杀他千遍万遍了吧。
不过看着他,唐三藏觉得有些熟悉,他能确定没有见过这人,但就是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。
“灵吉菩萨,他怎么来了?”朱恬芃也是有些意外。
“菩萨是什么实力的?”唐三藏眼睛微眯,用只有三人听到的声音问道。
“不会吧师父!你想连菩萨也一起干掉?”朱恬芃眼皮跳了跳,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这位和妖怪里的妖王或者神仙的天王差不多吧,当年的我应该打得过,不过我们不是去取经吗,打了菩萨不太好吧。”
灵吉没有理会牧晓,看着唐三藏双手合十,面带慈悲之色道:“我乃小须弥山灵吉菩萨,唐三藏,这虎妖已经通灵,我欲将他收为灵兽,不知可否手下留情,将他交给我?”
唐三藏伸手指着一旁的血池,摇了摇头道:“这虎妖血洗了一个小镇,杀了三千六百个凡人,我答应了为他们报仇,所以这虎妖我不能交给你。”
“此妖杀孽深重,我将他带回小须弥山,在佛前忏悔千年,以洗去他罪孽,你看如何。你若杀了他,岂不再造杀孽,我佛慈悲,若是他能回头是岸,岂不是善事一桩。”灵吉没有看向血池,似乎并没有把那些心脏放在眼里,而是看着唐三藏,继续微笑道。
“不对,既然他杀了人,就该用命来还,若是佛前忏悔就行,那些死去之人的灵魂如何能安。”唐三藏缓缓摇头,灵吉对那三千凡人心脏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他觉得有些心寒。
果然,所谓的菩萨,不过如此。
“唐三藏,佛门弟子不得杀生,你已经滥杀了数百妖怪,还要再造杀孽吗?”灵吉的声音加重了几分,指着楚君继续说道:“这虎妖若是肯皈依我佛,也是大功德一件,在佛前洗去罪孽,也能让逝者安息。”
灵吉的目光落在楚君的身上,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,似乎断定了楚君会出声求饶,求他收他为灵兽,这样的妖怪,他见得太多了。
“哈哈,什么狗屁菩萨,什么狗屁忏悔,让我在那狗屁佛前忏悔千年,我不如去死!”楚君看着灵吉大笑道,言语间没有丝毫敬畏,脸上的嘲讽更是毫不掩饰。
“孽畜!”灵吉眉头一挑,脸上也是有了一丝怒意。
楚君扭头看向唐三藏,颇为豪爽道:“唐三藏,杀了我,拿我的命还给他们,我楚君这一世谁都不欠,你说我欠他们一条命,那就拿我的命还了。”
唐三藏看着楚君,点了点头,握紧了拳头。不管他做了什么,对于死,倒是铁骨铮铮,确实是个骄傲的君王。
“唐三藏,我知你身负取经之责,但不要忘了这十万八千里不过才开始,若是得罪了太多人,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。”灵吉声音冷了几分,嘴角慈悲的笑容已是收起。
“千年前,你就是这么威胁他们的吧?这就是你所谓的佛家慈悲?还是说你自己一个人所认同的慈悲”唐三藏看了一眼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白马,面色渐冷,看着灵吉摇了摇头,“我不怕威胁,但也不接受威胁,至于选择,只要是我选的,我从来不会后悔。”
“走好。”他低头看着楚君轻声说道,然后一拳砸下。
“狂妄!”灵吉怒道,手一抬,一根刻画着一条金龙的铁杖被飞了出来,不知他念了个什么咒,一晃间便化成了一条十数丈长的八爪金龙,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,突然出现的威压让众人皆是一惊。
这山洞有数十丈高,百丈方圆,所以金龙虽大,却也还有腾转的余地,在那灵吉一指之下,甩着尾巴向着唐三藏抽来。
“龙……龙诶!是我的族人吗!”敖小白抬头看着金色巨龙,微微张着嘴巴,眼里满是惊奇和兴奋之色,她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见过别的巨龙了。
“这是一条被炼成法宝的龙,以龙骨为身,龙魂封印其中,这已经不算龙了,他已经死了。”朱恬芃摇了摇头说道。
“灵吉,还我洛兮来!”压抑已久的牧晓怒声叫道,儒雅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了,手里出现了一柄三股钢叉,手一扬,四道十数丈高的黄风向着灵吉合围而去,身形也是消失在原地,地面留下一个碎石坑,人已是出现在灵吉身前一丈处,手中钢叉向着他的胸口刺去。
“孽畜,千年前留你一命,不知好歹。”灵吉嘴唇微抿的吐出两个字,手一抬,一道金光穿过了三股钢叉的间隙,砸砸了牧晓的胸膛之上。
牧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倒飞而回,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,背后坚硬的石头龟裂开来,气息顿时变得萎靡了。
原本抓向唐三藏的金龙一个甩尾回护到了灵吉的身前,三根金色爪子抓去了三道黄色飓风,尾巴一甩,拍在了最后那道飓风上,顿时化为乌有。
灵吉手里握着一根金色的小棒,之前砸向牧晓的应该就是这东西了。
“牧晓!”尹唯一声惊呼,几个闪动间出现在牧晓的身旁,脸上满是担心和心疼之色。
而这时,唐三藏的拳头也落在了楚君的脖子上,力道刚刚好让他死去,没有什么一地碎肉场景,至少留下了最后的尊严。
“尹唯,那人想对你动手,我怎么可能不杀了他。小唯,好好活着!”
这是楚君最后的声音,看向尹唯方向的眼睛缓缓闭上,似乎也没有留下太多的怨念。
“楚……君……”尹唯扶着牧晓,看着趴在地上死去的楚君,一时间像是愣住了。
灵吉看了一眼死去的楚君,斜了唐三藏一眼,转而看向牧晓,喝道:“黄毛貂鼠牧晓,你五百年前偷盗灵山琉璃盏,佛祖饶你不死,令我看管你,今日你意欲伤害唐僧,定要将你拿回灵山,让佛祖定罪!”
说完手一指,盘旋在他身旁的八爪金龙呼啸着向着尹唯和牧晓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