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：你把我也带弯了

　　突然一股暖流包围了莫及的整个身躯，舒适而踏实。熟悉的味道，熟悉的拥抱，熟悉的温柔。不用想就知道是谁。此刻莫及的酒气虽还没完全消掉，但脑子却是清醒了不少。
　　莫及不敢睁开眼，甚至是说他没有勇气看到身边人，就像是一场梦，他没有勇气去探究是真是假。就这么静静的吧，他想。
　　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抬起，寻找着那双紧抱着自己的手。
　　许辉也不出声，任由莫及紧抓这着双手。这样宁静的时刻，真的不多。
　　隐约中，顾悦的话回响耳中，“你不要误会，是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才打电话向莫及求助的。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
　　许辉心里咆哮：我能不误会么？宾馆都去了我能不误会么？表面上却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。
　　顾悦继续道：“在等我父母来接我的时候，有一段时间莫及不小心睡着了，我听到他叫了你的名字。”
　　她说：“我第一次听到莫及如此幸福又如此小心翼翼地喊着一个男生的名字，一遍一遍地喊着。直到后来父母来了莫及走了我都没敢再睁开过眼。我真希望那就是一场梦。”
　　安静的时刻没享受多久，莫及开始闹腾起来，在许辉怀里扭来扭去，一点儿也不愿安安分分的呆着。
　　许辉心下担心，忙问道：“怎么了？哪儿不舒服。”
　　谁想莫及却对着他一脸的委屈：“哥，我想尿尿......”
　　“......”
　　许辉哭笑不得，谁让你丫的喝那么多。却一点儿也不敢耽搁，把人扛起，就往厕所奔。
　　到了厕所，拉了裤链，莫及却死活不肯尿了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许辉耐着性子问。丫的，不会是故意整自个儿的吧。
　　“你也尿！”莫及嘟着嘴。
　　“......我不急。”许辉一脸黑线。
　　“不急也得尿。”
　　“......”
　　“你脱不脱？”莫及急了。
　　“......”
　　“真尿不出。”
　　“你尿不尿！”莫及哪里肯听，一个劲儿地逼着人家尿。
　　“......好好好，我尿，我尿还不行？”许辉没辙，只好应了。丫的，等你酒醒了老子再收拾你。
　　“那赶紧的，脱了！”
　　“......”许辉不情不愿地拉开裤链，你个小羊羔子，没尿也得被你整出尿来了，胆子还真不小，站你身边的可是一头活生生的饿狼啊！就不怕被活剥吃了？
　　这回莫及才停下闹腾，安安分分的解决。许辉却不安分了。盯着莫及的分身，眼睛都直了。全身都在发烫，身下一阵翻涌，但他却强忍着。
　　即使难受，也忍着。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莫及在许辉背上舒舒服服的睡着，可睡着睡着他突然就醒了。一把搂紧许辉的脖子神色慌张道：“哥，哥......”
　　“我在，我在这儿，怎么了？”许辉吓了一跳。
　　“哥，别走！不要走，我不要你走了，以后再也不赶你走了。不要走好不好？”
　　“哥不走，哥在呢。阿及乖。”许辉连声安慰道。
　　“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伤你，真的。不如说我其实很在乎你，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歪路，你也就是一时糊涂。我知道你其实不是那样的人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　　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我知道我就是懦弱，我没法像你一样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就够了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莫及呆呆的看着许辉，打了个酒嗝，拍了拍许辉肩肿，“我跟你说，我其实，并没有觉得你恶心，那天说那些，都是气话。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这些话就像初春的雨露，流进许辉的心窝里，救赎了那颗即将枯萎的小树苗。
　　“……喂，你倒是说句话啊！你往不往心里去？”
　　“不往。”
　　“许辉！”
　　“嗯？”
　　“你混蛋！”
　　“嗯，我混蛋。”
　　“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！”
　　“嗯，我他妈的就是个混蛋。”
　　“许辉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“你他妈的把我老二带弯了！”
　　“嗯，我他妈的把你老二带弯了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许辉迟钝了几秒，忽的咧嘴笑了。朝莫及身下探过手去。
　　“诶诶诶！你往哪儿摸呢你？”莫及浑身一个激灵，腾地从许辉背上跳下来，因为酒精还没消的作用，酿跄地差点倒地，幸好许辉及时扶住。
　　许辉脸不红心不跳，“我就验验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般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真弯了？我摸摸……”许辉边问边瞅着他边笑。
　　莫及反射性的护住下方，吓唬道：“再乱动，就扔飞！”这混蛋，还耍流氓，讨打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许辉噗嗤一声笑了，这人儿，别扭起来真特么可爱。
　　“我就要摸……”
　　“滚！”
　　“不管，就要……”许辉眼见着莫及竖起眉毛就要发作，立马改口：“不摸，不摸了……操，你还真打！”
　　莫及红着脸噼里啪啦几下转身就走。
　　许辉：“……”
　　莫及走了没几步，脸上就崩不住了，回头冲人就喊，“你丫还不快点！我走不动了！”
　　许辉：“……”
　　此刻的夕阳早已入睡，细细碎碎的月光洒落在周围，暗蓝色的天空中虽没有繁星闪烁，却依然显得极为迷人。
　　果然，身边多了个人，心境也就不一样了。
　　这回莫及不让许辉背着，两个人并排着你一句我一句颤颤颠颠地进了学校大门。
　　宿舍里一片漆黑，估摸着大家伙都还没回来，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懒懒地照进来，借着月光，他们也没急着寻找宿舍灯的开关。
　　莫及把发烫的脸紧贴着许辉的胸膛，闻着许辉身上熟悉而又亲切的味道，结实的胸膛让莫及感到无比的安心。
　　站了有一会儿，许辉伸手怜惜地揉了揉莫及的头发，低声道：“你站着别动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莫及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。
　　觉得被许辉抓着的地方突然一松，莫及以为许辉要走，连忙慌张地伸出手去。
　　许辉转过身，抬腿就要往门口旁边走，突然腰身一紧。扭头正瞧见莫及憋屈的小脸。“你大爷的，你要抛弃我走了吗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许辉愣了好一会儿，反拦住莫及腰身，低笑道：“谁要走了？我不在这里能去哪儿？”
　　莫及说：“那你要干嘛？”
　　“我开灯啊！”许辉将脸凑近莫及，呼吸全打在莫及脸上，语气里多了那么点暖昧，“这两男共处一室，黑灯瞎火的，等会出事你别怪我？”
　　这原来不是梦，他的许辉，又回来了。
　　他激动得好想哭，然后他真的哭了，眼泪哗啦哗啦地流，不停地流，将许辉的整个胸膛都快淹没了。似乎还不够，他又扯了许辉的衣角狠狠地擦试着还残留在眼睛里不肯出来的泪。
　　许辉吓了一跳，双手捧着莫及的脸蛋儿，“傻瓜，干嘛突然煽情，还哭的这么凶？”
　　莫及砸吧砸吧嘴，嘟囔道：“因为做错事了。”
　　“哪儿错了？”
　　“哪儿都错。”
　　“你个败家玩意！给我记住了，你哪儿都没错！”许辉狠敲了下莫及的脑瓜子。
　　说完这句话，许辉忽然想起顾悦，然后心里就开始不舒服地瞎喊了，你错就错在随随便便跟人家去宾馆！人家叫你去你就去啊，人家叫你陪上床你是不是也会答应？看我怎么收拾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