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原是蓼蓝惹的祸

　　楚清扬一早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，动了动身子，只觉身上有些酸痛，翻身一看，便瞧见自己的身旁竟然还睡的有一个男子！揉了揉眼睛一看，不禁愁上眉心，“啊”的一声叫了出来。
　　百里墨轩被楚清扬这声尖叫给震醒，睁开朦胧双眼依旧面不改色，昨夜他实在太累。
　　“你为何在我床上，昨夜你！”楚清扬有些不敢想象，但从两人的衣衫上看，楚清扬有些断定她不想的事终是发生了，怒气上心。
　　“你一个堂堂的国君，竟然也会强迫一个女子，难道你就没有羞耻之心吗？”楚清扬气急了，翻身下床，再也不想呆在床上片刻。
　　百里墨轩轻哼一声：“哼，你的意思是朕强迫你？这后宫中怕也只有你楚清扬能说出这等话！”百里墨轩听见此话也是气愤，明明是他救了她，她却没有半点感谢之心，亏得昨夜他还说会好好待她，竟然这等不知好歹。
　　楚清扬一想，似是事有不对，昨夜之事，她竟然丝毫不记得，只见床上一个血点安静地躺在那里。
　　“昨夜发生何事？为何我半分都不记得？”楚清扬向百里墨轩质问道。
　　“此事你不说，朕也自会彻查此事，宫中竟然会出现此等药物，若不是朕今日侥幸赶到，恐怕你今日便不会在这世上了。”百里墨轩翻身下床，轻快自如的将衣衫穿好。
　　楚清扬一想，昨日她脑子昏昏，胸中如烈火焚身，此种症状好似在书上看到过。头脑中一个词飘过——合欢散。
　　“合欢散。”楚清扬眉心微蹙，双眸微眯，这宫中到底是谁会给她服用合欢散，突然眼睛一亮，想到昨夜她最后服用的便是珊瑚端来的燕窝，继而眉心蹙得更紧，珊瑚跟随她多年，又是从家中随她入宫，如今若是加害于她，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。
　　“你可是想到了什么？”百里墨轩看出楚清扬似乎想到些什么。
　　“不，我不确定，你先走吧，今后你不便再来琉璃轩，昨日若不是你舍身相救，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，可即便如此，如今我也好过不了多少。”楚清扬看向百里墨轩，眉目中没有怨恨，只带有些哀愁。
　　“或许你不知道，你既已身为贵妃，乃朕的妃子，伺候朕也是理所应当，朕昨日说过，朕会好好待你，或许你没听到，但朕也不妨再说一遍。”百里墨轩眸子清冷，说此话时云淡风轻，心中不想这后宫中人人敬他爱他，唯有楚清扬一人，对他呲之以鼻。
　　“你不必多说，无论你再说多少遍，我都是如此，我早就说过，不是你的妃子该多好，你有那么多妃子，为何还来找我，你可知这世上我只要那‘弱水三千，只取我一瓢’的那人。”楚清扬转过身去，不想再看他。
　　“你且好好休息，朕改日再来看你。”百里墨轩依旧是冰冷的表情，语气也甚是冷淡。
　　百里墨轩正要离开，楚清扬连忙叫住：“等一下。”
　　百里墨轩以为是楚清扬舍不得，却不想：“昨夜，为何你偏巧赶了来，之后我又出事？”楚清扬觉得此事似乎很多人都脱不了干系，百里墨轩为了得到她，不惜在食物里面下毒？可他若是想这样，这宫中差不多一载，为何还要用这等手段。
　　“是燕儿说你近日身体有些不适，朕才抽空便来看你的，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朕？”百里墨轩语气中似乎有点不悦。
　　楚清扬一惊，最近几日她并没有身体不适，为何莫飞燕告知百里墨轩身体不适？这事难道又和莫飞燕有关，她需要再想想。
　　“你走吧，我累了。”楚清扬柔弱的声音中彰显无力。
　　待百里墨轩走后，楚清扬毫无力气的坐了下来，心中满是哀愁，如今已是残花败柳，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百里胤兰，她不想再像莫飞燕一般伤百里胤兰的心，可她又能怎么办，她到底该怎么办。
　　楚清扬眼中云雾缭绕，她守了两世的贞操，便随便被一种药物取走。那合欢散本来就无色无味，入与食物中，更是难以辨别，加上珊瑚又是她在宫中最信任的人，所以她毫无察觉。
　　楚清扬低叹一口气，她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，只是此事未水落石出之前，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那份感情，她一定会查出那个下药之人，并且她要瞒住百里胤兰。
　　楚清扬拂袖擦去眼角未滴落的泪水，忍着酸痛站了起来，穿好衣衫。
　　在此的一天里楚清扬都是保持着沉默，楚清扬本想去找莫飞燕理论，但是理论归理论，她何能拿的出一点证据去指正她。还有这琉璃轩中定是出了什么内奸，否则小厨房做的燕窝，为何里面会放入合欢散。
　　楚清扬收到一封来信，一闻香味儿，便是百里胤兰写给她的，可如今出了这等事儿，她如何还有脸面去见他，于是便以身体不适回信给他。
　　天刚要入黑，百里墨轩便带了人前来到琉璃轩，楚清扬一看到百里墨轩心情就大不好，不是叫他不要来见她么，为何又来，正当楚清扬要开口时，百里墨轩带的人却让她闭了嘴。
　　他们上前就将蓼蓝双手抓了起来，此时的蓼蓝脸色铁青，面上皆是惊恐。
　　“蓼蓝，你入宫这么久，也该知道向自己主子下药，是范的死罪，若不是今日皇后无意中说起是你传楚贵妃身体不适，你还想期满多久！”百里墨轩语中威严无可挑战，这是一个天子的威严。
　　“奴婢知错了，奴婢这也只是为了娘娘好。”蓼蓝急得眼泪刷刷得流了下来，“娘娘，您就饶了奴婢吧，奴婢都是为了您，奴婢也不想这药效竟然这么猛烈，险些害了娘娘。”蓼蓝抓住一旁楚清扬的衣角，跪倒在地，无力的诉求着。
　　“娘娘入宫这么久，这个贵妃都只是个虚挂的名头，下人们都说娘娘是因为身有疾病，所以皇上才不愿碰，可奴婢知道，娘娘不是的。”蓼蓝说得凄楚动人。
　　楚清扬竟然没有想到会是蓼蓝下的药，若说蓼蓝真是为了她才下的药，那么说起来蓼蓝也是衷心一片，楚清扬看见蓼蓝如此样子，也有些心痛：“蓼蓝，你可知道，其实是我自己不愿。”楚清扬话语中充满无奈。
　　“蓼蓝，你是如何知道这合欢散的，据我所知，这合欢散乃西域所产，你又是怎么得来的。”楚清扬问道。
　　“奴婢也是私下无意听下人们说起的，所以托人买了进来，可没想到这药效居然这么厉害，奴婢再也不敢了，娘娘您就看在奴婢跟随你这么久的份上，就饶过奴婢吧。”蓼蓝向地上猛磕着头，祈求自家娘娘的原谅，昨天晚上看见娘娘这样，她本就急坏了，本想今日雨过天晴，没想到还是被发现。
　　楚清扬无奈，想到蓼蓝也是一片忠心，她怎么能视而不见：“皇上，你就饶过蓼蓝这一次吧，我想她也只是为了我。”楚清扬叹了口气，扶起蓼蓝，看见她额头上的血丝，心中饶是有些心痛，眉心紧锁。
　　百里墨轩依旧冷面，声音决绝：“规矩不能乱了，她害你险些丧命，若不杀鸡儆猴，日后定会有更大的事发生，朕段定不会饶过她的。”
　　楚清扬抿了抿嘴：“皇上可曾记得答应过臣妾一个条件，如今臣妾想要兑现，那就是放过蓼蓝，您堂堂一国之君，我想皇上定不会食言的。”
　　百里墨轩不想，她用这个条件竟然是为了救一个想要害她的人，百里墨轩紧紧盯着楚清扬：“朕自是不会食言，不过你可想好了。“
　　楚清扬点点头，她怎能看见一个人因为她丢了性命。
　　百里墨轩看见楚清扬那白皙的脸上表现如此坚定，便也无可奈何：“也罢，但她绝不能再留在琉璃轩，即日起便让她到浣衣局当差。”
　　楚清扬抽出手帕，为蓼蓝擦了擦头上的血渍，心痛地说道：“蓼蓝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，浣衣局不是什么坏地方，我会命人打点，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，尽管开口向我要。”
　　蓼蓝破涕为笑：“谢娘娘，奴婢虽说是为娘娘好，可也险些害了娘娘，奴婢有罪，不敢再奢求什么。”
　　蓼蓝的字字都触及楚清扬的心中，然是怨她让自己失了贞洁，却也敌不过她的忠心，她只愿此事就此作罢吧，不想再牵连更多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