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_第十九章 奇怪的马

马市上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，已经聚拢了许多人。有几个在周边部落都非常有名的相马，正围在那匹马的身边。他们正仔细地看着这马的骨骼、毛发、牙口和肌肉等等。
一边看他们一边还在小声的议论着。
“多罗泰，这匹马的年岁不小了，正是壮年啊！”
“恩，如果买回去倒是个配种的好马郎，可惜找不到同血的母马，不然……嘿嘿！”
“你想得也太美了，这种神骏一般都是进献汗庭的，民间哪有这么好的机会天天让你碰上！”
“我也不过就那么说说，不过这么好的马，让它和那些俗马相配，它还不一定乐意呢！”
……
这些人在雪地红身边七嘴八舌地议论，殷昊都未有任何动静。他就静静地站在一边，眼睛看似漫无目的地逡巡，其实是在观察着周边的环境。
他在等人！
在阏氏山中一个多月的修炼，让他的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他又刻意地装扮了一下，如今的他看着就像一个寻常的中年牧民。所以也没人会把他与当日铁兀勒身边的小家伙联系起来了。
他在等待着仇敌的出现。今天他到达集市的时候，赫然看到被绑在人牲台上的金老三，已然被苍鹰乌鹫啄食的只剩一小半躯体。他凭着金老三头颅上仅存的一些依稀可辨的形貌特征认出了他。
他和金老三的关系并不算深厚，但这么些年的共同生活，他早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同伴了。金老三这个人罗嗦、唠叨、胆小，有时候还喜欢占点小便宜。但殷昊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最后关头，为了能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，会冒着危险去巴尔萨那里偷血神刀。
殷昊忘不了，金老三最后一刻说的那句“我不欠你的了……”
老三哥，你不欠我的，现在是我欠你一个公道了！
殷昊再次望了一眼人牲木架上的那具骨架，心中暗暗地说了一句。他相信金老三一定能够听得到，也一定能够看得到的。
“让开……让开！大札萨来了！”
殷昊听到一阵嚣张地呼喝。
大管家走在前头狐假虎威地驱散着那些旁观者，而巴尔萨则在亲兵的护卫下踱过来了。
巴尔萨走进这聚集了众多围观者的圈子后，第一眼就看到了神骏的雪地红。
第一眼看到这匹马，巴尔萨心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他缓缓地走到了马的身边，那些相马立刻非常识趣地退开了。
他是这里的大札萨，身份尊贵。这些人可没有和他一起看马的资格。
巴尔萨仔细地打量着这匹马。
通体血红，毛发雪白。体态高大神骏，四肢的肌肉匀称，身躯线条优美。一双眼睛明净透亮。除了这马的鞍具都比较老旧之外……
鞍具！
巴尔萨突然觉得，眼前这副鞍具非常眼熟，仔细一看之下，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。这鞍具明明就是他曾经用过的。
巴尔萨的鞍具都是名家定制的，不过用了些年之后，这些旧鞍具自然是要扔掉的。铁虎为了省钱就给了些好处给小管事，把这些旧鞍具低价买了回来。稍加修理之后，也能卖些钱。而那些比较好的，则留给自己人用。
正是这副带着巴尔萨特有标记的鞍具，让他一下子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开始就觉得这马那么熟悉了。
铁虎的团伙里有一匹奇怪的马。看着样子非常神骏，可马色驳杂。他一直以为是那些名马的混血后代。对于这种马，他是看不上的。但是却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些印象。
这匹马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呆了五年。巴尔萨突然心里一惊，铁虎的那队人已经全部被伊尔胡部剿灭了，只有两个人逃了回来。一个月前他的宝刀被其中一人偷了。一个如今挂在人牲台上，关键是……
另一个跑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