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乐友


小说:放任时光里的布鲁斯   作者:岸上溪石   类别:都市生活   加入书签   【章节错误/点此举报】   【更新慢了/点此举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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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国内最早一代接触西方音乐的都是通过电台。因为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,唱机录音机尚未普及。我是听中波792波段,上海台的‘外国音乐’节目;还有中波990外国古典音乐欣赏,每天一小时,雷打不动,这一代我们称为‘电台启蒙’的西方音乐爱好者都是从古典音乐启程的。
  “当然,也有短波电台,就是国外的专业音乐电台,种类多内容新,但‘偷听敌台’的帽子限制了许多人。对于国内音乐爱好者而言,这的确是一个悲哀。不过现在的情况大为改观。你知道央广调频立体声电台吗?已经开播了外国音乐一小时,系统地介绍西方流行音乐。那是一个叫肯尼·布鲁姆美国人搞的,它是国内第一个介绍外国流行音乐的节目,而且有很多摇滚乐队的内容。”
  听光这么一说,对国内西方音乐爱好者的艰辛历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。其实音乐与艺术一样,本无关国界与人种,但意识形态的不同,让我们无缘接触到一流音乐的殿堂。
  我家也有收音机,但没专人指点,入门太晚,但我很幸运现在处于一个好的时代里。
  光从唱片架上抽出一张警察乐队(ThePolice)的专辑《Synchronicity》(同步.1983):“警察乐队、琳达·朗丝黛(LindaRonstadt)、布鲁斯·斯普林斯汀(BruceSpringsteen)等都是听了介绍后再去找唱片的。我去过北京中图总公司、上海分公司。北上广驻外机构多,东西相对也多,海外唱片第一部总是先到这些大都市。中图公司每两年都会举办展销会,会上可以买到许多尚未进口的国外最新唱片。”
  他熟练地用灵活细长的手指从唱机里小心取出唱片,换上警察乐队。非常舒服的节奏传来,使你不得不摇头晃脑起来——《EveryBreathYouTake》(你的每一次呼吸)。
  “五十年代的中期,美国的节奏布鲁斯(RhythmandBlues-R&B)传入牙买加后,与当地音乐融合形成斯卡(Ska)音乐,节奏较快,易于快节奏的舞蹈。”光又介绍开来:“当地人无法在炎热的天气持续弹奏及跳舞,就把速度放慢,形成了全新的雷鬼(Reggae)音乐。它既有R&B的抒情曲风,又带着牙买加本地拉丁音乐的元素。配以牙买加式英文和慵懒的唱腔,轻盈明媚,很快席卷全球……”
  “警察乐队的风格很多样,但作为白人能把雷鬼玩得这么出神入化的还真不简单。其他乐队如UB40等都望之不及。”光话锋一转:“不过,真正的‘雷鬼之王’无疑是地道的牙买加人——鲍勃·马利(BobMarley),他不仅是把雷鬼音乐发扬光大的伟大音乐家,更是一个为劳苦大众代言的反种族主义斗士,是牙买加的民族英雄——比如他著名的《BuffaloSoldier》(野牛战士),即为在美国参与南北战争的黑人们发言。可惜天妒英才,他八年前(1981)因癌症去世,年仅三十六岁……
  “因而,听了雷鬼音乐慵懒轻松的节奏,就认为那仅仅是小资格调的浪漫抒情那就大错特错了——多数雷鬼乐发出的是一种抗争的语言,具有现实批判精神的音乐形式,看它的歌词你就能明白。包括警察乐队的那首,只看歌名以为是情歌呢!”
  我的天!我感觉进他屋子只有十分钟,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半……
  那一天,我才算真正认识了光。
  我以前对于流行音乐的认识是在是太肤浅了——光为我打开了一扇门。
  从此,我进入了一个新世界,仿佛接受了洗礼,心灵已被涤荡,境界也大不一样,待事看物都有了全新的认识与见解。
  当然光的格局似乎更高,他考虑的是在当下的环境里,如何推广欧美音乐(主要是流行音乐)让更多的人认识。一次聊天中,又提起欧美流行音乐在国内的传播问题。我说出了我一直在构思的事:
  “我们组个歌迷会吧。”
  “歌迷会?”光很有兴趣:“怎么组?在哪儿组?”。
  “就在我们单位组。”
  这个问题我深思熟虑很久了:湖畔宾馆员工大多数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,加上湖畔是当时杭城最高端的涉外酒店之一,员工素质相对较高,对流行音乐这类精神追求也有一定基础。以单位员工为主成立歌迷会是可行的。其宗旨为通过会员的互通有无,定期出期刊、举行各类活动以加强凝聚力,传播与欣赏流行音乐。考虑到进行活动需要经费,可以向成员收取适当的会费。光觉得不错。
  进入湖畔以来,第一次我感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:就是做一件自己喜爱的事情。这与我单枪匹马的极限运动不同,它代表着一部分人的利益。有了群体的基础,成就感似乎更高了。
  说干就干。晚上回到家我就着手准备起草章程,忽然发现歌迷会名称还没想好,一时半会没个头绪。这时想到一人:大头。
  大头为我死党,脑筋好使,想法常常异于常人,学校时我俩搭档恶作剧不知损惨多少人。当年每周一篇的作文成为园艺班上多数男生的噩梦,大头文笔了得,近半男生的作文都是他承包的。后来他妈妈老是在他书包搜出别人的作文簿,被骂过几次他就把“重担”都推在我身上了。学校的糗事就不说了,还是回到正题。
  那年头打电话都是公用电话,五毛钱两分半钟。我下楼去马路边电线杆上的投币电话打给他。大头父母都是军人,自小在部队大院长大,当时已改成陆军疗养院。电话是打到后门的传达室,管门大爷要走几十米路到家属楼下面去喊人。
  我等了约两分钟,听筒那头传来了大头的声音:“啥事啊,发奖金了要请我喝酒?!”
  我去!这小子只知道吃。我把缘由一说,大头一沉吟:“你让我想想……我看就叫‘乐友’吧,以乐(音乐)会友,也含了歌迷会的本意。”就说这小子行吧,我本来准备让他想一晚上的,不到一分钟就给解决了。
  “你们组会也算我一个啊,不过会费你交啊,我这知识产权就不追究了。”大头刚嚷嚷完,电话就滴滴滴报警,通话时间用完了。
  完美!